移民故事:赌博无情

移民故事:赌博无情

别把赌博当饭吃

傅先生刚移民温哥华时,没多少朋友,投资移民来的他也不必工作,整天都很无聊,就曾经常去赌场。现在适应环境了,有空就跟朋友打球吃饭,去赌场就少了。

每次去,他就在兜里装500元现金,他的原则是:输光就走,赢够500元也马上走。“赌场是赢不到钱的,尽量输少点。”他清楚这个道理。在自控很强的情况下,他去年还是输了2万元。“开始时输了3万,后来又赢了钱,加在一起,算是输了2万。”他说。

在赌场认识的很多人就不那么幸运了。一年输十几万到二三十万的人不少,傅先生还认识一位赌友,一年输了300多万,连房子都输掉了。这位先生是赌上瘾了的,每天上午拿两三万元来,有时输掉了下午再拿4万来,赢了5万元也不走。“输了想翻本,这是他们的普遍心理。”傅先生说,每天泡在赌场里的,5%的会赚钱,95%的亏钱,有的今天赚明天输。

傅先生在国内不赌,只是在跟客户去澳门时小赌一下玩玩。来温哥华后才常去赌场的。妻子知道他无聊,对他去赌场玩没意见,知道他不会上瘾。最多他一次赢过一两千元。虽然他在赌场是为了消磨时间,但也知道这是很容易上瘾的游戏。

另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陈姓香港移民,接受《加拿大都市报》访问时表示,他原本只是球迷,但自从2006年德国世界盃开始赌博之后,染上了赌瘾,过去4年,差不多每天都在网上赌钱。

他不是经常投注,多数只会投注在一些连胜的球队。他说:“无论NBA篮球、NHL冰球或英超足球,通常我都会在一队强队约连赢10场后,便会开始押它输。任何强队都会输,特别是在连胜多场之后。一支连胜队伍,赔率都会很热,相反对手的赔率便十分高,赚钱往往都是在这个时候。”

陈先生指出,虽然说球队在10连胜后都很快便会输,但不是马上就会出现。为了赢钱,他每次的投注额都要有倍升,才可以赚回之前所失的。例如第一次他会押下100元,输后便会提高到200元,之后便是400、800、1,600元等。

他还说,这样押下去,导致他最后要一场比赛投下4,000到5,000元,最长纪录要连赌15场,才有斩获。但其实5,000元已经是自己一个月的月薪,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下,赌得这么大。他又曾用4,000元赌本买赌签,而结果赢了1,600元,在冷静之后细心回想,也觉得怕怕。

经过接近4年的赌球生涯后,陈先生查看自己的信用卡时,才发现自己已输了约7,000元。虽然输掉的金额不算大,但为免家人担心,所以并未有知会他们,只能与身边的一些好朋友诉苦。他说:“在朋友的支援下,我终于有勇气戒除赌瘾,最后更用了3个月时间,把卡数全部还清。”

赌博使同学变骗子

“赌博能让人变成另外一个人。”Jessie在得到惨痛的教训后说。

她的一位高中同学,原来在中国是做房地产的,财大气粗,经常在同学聚会时请客,人挺豪爽的。移民加拿大后,住在满地可,有一天忽然给她打电话,说来温哥华了。Jessie自然是热情接待,尽地主之谊,请同学吃饭。

老同学西装革履的,过得很好的样子。没怎么吃东西,一直在高谈阔论。说自己在满地可买了多少亩的地,在做高尔夫球场、度假村。
Jessie相信同学说的,因为他在国内就是做大生意的。同学还告诉她,这次来温哥华,是为了接待从中国来的客户。

那个星期正赶上长週末,Jessie与男朋友准备在週末跟朋友们一起去盐泉岛渡假。星期五上午,同学很着急地打电话来,说客户下午要到了,自己的太太要下星期二才能带钱过来。自己急需现金接待客户,想跟Jessie借1万元。Jessie一点也没怀疑马上答应。她中午到银行取钱,自己的账上只有5000元可以动。她先交给同学。然后让男朋友下午再从他帐号上取5000元。男朋友有点怀疑,Jessie说:“老同学了,有经济实力的,也信得过。”

晚上,Jessie和男朋友下班后,就打电话给同学,问:“你在哪儿?”同学说,正在烈治文Alexandra街请客户吃饭呢。Jessie说:“我们正好要去那条街,可以把钱给你送过去,你在哪个餐馆?”同学说:“我们正在街上转,还没订哪家餐馆呢。5000元够用了,不用送过来了,我不想欠你们更多了。”Jessie为此更信任同学了。

长週末,Jessie和朋友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日,回到温哥华后,就接到了同学的电话,他要再借另外的5000元,说太太因为家里的事处理不完,推后两天才能来。Jessie开始怀疑了。她想到还有一位高中同学在美国,是这位满地可同学的好朋友,就打电话找到在美国的同学。同学对Jessie遇到的事一点也不意外,因为自己早被骗了几千元了。满地可的同学说,家里有急用,需要匯钱过去,然后就找不到了。美国的同学打电话到满地可找到欠钱同学的太太,她太太说丈夫赌博,不会帮他还钱的。

Jessie说不再借钱后,满地可的同学就找不到了,开始几天手机还可以留言,她给对方客气地留了言。几天后,手机号码取消了。

几天没睡好觉,Jessie也就自认倒楣了。借钱当天正是4月1日愚人节,自己太傻,在愚人节被老同学骗了。她说,没想到一个很正常的同学,一赌博,就变成了骗子了。而且布局缜密,专门算好时间,一步一步骗她来了。借钱在Jessie长周末外出度假之前,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。那天晚上不收另外那5000块钱,应该是怕Jessie赶去食街会发现根本没有客户在吃饭。

禁制计划虚设 赌徒怒兴讼

研究表明,自愿禁制进入赌场计划(Voluntary Self-Exclusion)是最有效解决赌瘾的方法之一。负责监管本省赌场的卑诗彩票公司(BCLC)也推出了该计划,但却效果不彰。月前即发生两宗参与该计划的赌徒向卑诗彩票公司兴讼的案件。

2010年7月14日,卑诗省三角洲一个有赌瘾的中年女赌徒入禀卑诗最高法院,控告负责监管本省赌场的卑诗彩票公司(BCLC),指BCLC的自愿禁制进入赌场计划 失败,未能阻止她进入赌场,导致她输掉331,000元。她在诉状中要求BCLC赔偿,并归还她输掉的款项。Ross是第一个状告彩票公司没有阻止她博赌的人。

现年54岁的罗斯(Joyce May Ross)自2007年6月开始,参加BCLC的自愿禁制进入赌场计划。她指出,卑诗彩票局所辖的两家娱乐机构并未阻止她进入赌场进行赌博,而且赌场还从她那赚取了30多万元。

Ross 1999年开始赌博,2005年几乎每天都赌,有时一天就要花费1000多元。2007年6月在两家娱乐场遭受巨额损失后,Ross意识到自己可能对于赌博完全失去了控制,这样就和卑诗彩票局签署3年合同,做博彩自我禁制。

她认为自己进入赌场就会被“请”出来,但签约几周后,她就可以随意进出任何娱乐场。Ross声称自己在这三年内,总共输掉了约有331,000元。她希望卑诗彩票局补偿她三年来的损失。

自愿加入禁场计划该计划的参加者会被拍照及签署合约,自愿被禁制进入赌场由6个月至3年。如果参加者被发现在赌场内,会被驱赶及可能罚款高达5,000元。

不过,罗斯声称参加该计划后,从未被有关方面阻止她进入赌场或禁制她进行赌博,所以她控告BCLC及两间赌场疏忽与违反合约,导致她在赌场内输掉331,000元。

罗斯表示,她是完全失控,她知道要别人帮助。罗斯透露所输金钱是个人积蓄及向朋友借的。

不到一个月,另一问题赌徒也控告卑诗彩票公司,要求赔偿他玩吃角子机赢得的3.5万元。但由于该问题赌徒已同BCLC签署协议,成为自愿禁止进入赌场计划人士,因此BCLC拒绝支付奖金给事主。不过,该赌徒表示,BCLC从未阻止他进入赌场。

哈格达斯特(Hamidreza Haghdust)除了控告BCLC没支付他赢得的3.5万元奖金外,还要求BCLC赔偿他在赌博时输掉的25万元赌本。

哈格达斯特在几年前签署协议,自愿加入禁止进入赌场计划;不过他表示,BCLC没有阻止他进入赌场,而且只凭保安人员的记忆来辨认他。

病态赌徒年耗每个国民32元

加国一个婚姻及家庭智库组织11月1日发表报告指出,省府介入赌博业存在利益冲突,应当退出。另外,因省府对赌博收益的需求永难满足,只会造成更多病态赌徒,而衍生的社会及经济成本也随之飙升。该组织又唿吁政府推行赌博私营化。

加拿大婚姻及家庭学会(Institute of Marriage and Family Canada)不仅要求省府退出赌博业,且须停止扩赌政策。目前卑诗省、安省及魁省都经营网上赌博。而这个组织的研究显示,全国用于帮助病态赌徒的人均开支达32元。

该组织主要研究员米迪马(Derek Miedema)表示:“这里涉及利益冲突,你不能一面经营赌博业谋利,一面倡导‘负责任赌博’(responsible gambling)。‘负责任赌博’令政府收入减少,两者不可能并存。”

他又认为,政府应把赌博业私营化,然后收取博彩税,把收益用于资助“负责任赌博”的项目上。

而根据加拿大统计局(Statistics Canada)的估计,2008年全国赌博业为政府带来130亿元收益。全国总人口中,大约佔3.2%属于病态赌徒。

米迪马的报告估计,每个病态赌徒影响着5至10个人,包括家人、朋友、配偶及工友等,使受影响实际人数达12%至25%。

他又说:“这是社会需要正视的一个问题……政府须要退出赌博行业。”

米迪马还指出,因赌博衍生的问题显然易见,赌博开支增加时,可供家庭开支金额就减少。他说,病态赌徒往往忽视基本生活开支,例如食物、水电、按揭或其他供款,而且低收息人士花费在赌博的的收入比例,往往又较高收入者多。